文 | 郑毅龙
说西江近事最销魂,啼断竹林猿。叹灌婴城下,章江门外,玉碎珠残。争拥红妆北去,何日遂生还。寂寞词人句,南浦西山。
谁向长生宫殿,对君王试鼓,别鹄离鸾。恐未歌此曲,先已惨天颜。只小姑端然未去,伴彭郎烟水月明间。终古是,银涛雪浪,雾鬓风鬟。
——(清)陈维崧《八声甘州》
1952年9月,北京正式拆除城墙
公元一九二八年,二千一百二十九岁高龄的南昌古城墙渐渐感觉体力在慢慢流逝。象往日一样,城头上依旧人头攒动。既非过年,亦非重阳,虽非集市,却比庙会还热闹。南昌居民像蚂蚁搬家一样从城头上将城墙砖一块一块的拆下,在接力赛中搬离开。城墙砖上模刻着铭文,昭示着南昌古老的年轮。这般蜉蝣撼树却不知疲倦的游戏开始于去年正月,日日都在反复上演。南昌城墙不知道的是拆除令由南昌市长下达,伍毓瑞或成为它两千余年记忆中最后一块碎片。
1939年10月,日伪拆除北京西城城墙
整整两年来,南昌城墙默默承受着钝刀割肉的痛苦,仿佛每日都遭受凌迟之刑。城墙砖片片飞落,犹如这年冬天的漫天霜花,四处飘浮,消散无踪。南昌四方的七个城门张着惊恐的大嘴,想要问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庇佑南昌人两千多年的保护神?却虚弱得发不出一丝声响。
“咸丰二年(1862)阖省重修”南昌城墙铭文砖